2．出生之初和母亲的去世

在《追忆年华》中有说过，我的出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，因为本来是不准我出生的，在我家里已经有两个姐姐了，得进行计划生育，但终于我还是出生了，也确实给家里带来了负担，负担到现在。

出生之后，我就爱生病，是典型的药罐子，可是终于因为我的出生，还是给世界带来了一个新的生命，而出生才几年光景，母亲就去世了。本来在母亲在时，我们一家人倒是经常居住在一起的，总是有母亲，至少是这样，爸爸要干很多的事务。我们的生活就从他的双肩双手中来，不过，晚上至少是可以在一起的。但是，母亲的逝世更加重了父亲的负担。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刻起，父亲扮演的不只是父亲，还得担当母亲的角色。

而我当时年龄比较小的，母亲去世的时候，我已经寓居奶奶的住所，还不知道伤痛的我不知不觉地就失去了母亲。

爸爸的双重角色，并没有使他退缩。反倒是更加勤奋起来，甚至是虐待自己一般的勤奋。上有老，下有小。爷爷奶奶，两个姐姐和我。我们很多人的衣食住行得靠他来把持。我知道：没有父亲，就没有现在的我们，至少我们会变一种方式生存。

也许是我让父亲一直失婚到现在。

搬到奶奶的住处，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搬的。就只我一个小孩，吃的穿的都没有多少，家里也并不富裕。但奶奶给我将了很多“转母”的古书。所谓“转母”就是继母、后妈的意思。虽然我的年龄还太小，也没有怎么听进去，但当父亲或奶奶问我要不要给我找个新妈妈的时候，我发觉我的情绪是比较复杂的，我保持中立的态度，我不相信转母的故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，但我确实害怕发生。而我的态度是用沉默表达出来的，他们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认为我是不答应的，因为我没有明确的态度，或者在回避这个问题。但后来我都想发一个征母启示。

不过，如果我有新妈妈的话，也许我的生活不会这个样子的了，至少不会这样过的，虽然不知道是过得好还是坏。但终究爸爸没有续娶。我很多时候也想要是有一个妈妈该多好！至少有很多的时候有母亲替我做主。现在，说实话，我有些后悔我的中立态度，如果我坚决一点，说可以，说一个好，一切不就都好了，啊？或者不愿意就干脆一点了，省得念叨。其实，我知道爸爸也是想有个妻子的，不是吗？人总是会寂寞的，不然爸爸就不会把时间寄托于阅读小说上，妻子的逝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，这个世界很不公平，爸爸的心理肯定感到过空虚，无奈和寂寞，那是儿女永远都无法填满的。但父亲却始终扛了下来，还为我们的衣食住行操心，劳累。

所以，一直以来我都是非常佩服父亲的，能够同时当好父亲和母亲，独自一个人带着三个儿女，要吃，要穿，还要哄着开心。

但我有很多时候也很伤心，爸爸这二十多年来几乎没有买过什么新衣服的，虽然我们一家人都很少买新衣服，但我们终究有那么一二件的，可爸爸却没有给自己买过，后来我懂事了，我想我挣到的第一笔钱要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爸爸买件新的衣裳。难报的养育之恩。我要爸爸好好地度过晚年。可我却是那样的不争气。我时常感到我是一个不争气的孩子。

（2006年06月22日书于北京良乡）